前沿拓展:青岛眼袋吸脂手术费用多少
我们坐着蒋二的豪华轿车在景区里兜了一圈。县衙、土匪窝、烧酒作坊等景观从车窗外闪过。醒了酒的鹤田不停地发出“呦西,呦西”的感叹,这孩子到了这里后,说了起码有三千个“呦西”了,而且这数字还在快速地增长。我们看到一群人围着几个化装成游击队员和日本兵的人在表演电视剧《黄玉米》里的片段。我们看到有人在骑“女主角”骑过的毛驴,有人在坐“女主角”坐过的花轿,那些轿夫和赶驴的人都是周围村庄的农民,他们有的是我小学时的同学,有的是我小学同学的后代。
那时候学生年龄差距比较大,我大的那位同班同学谷满仓,已经四世同堂当了曾祖父了。当然我们也从敞开的车窗玻璃缝隙嗅到了烤玉米和烤地瓜的香气,还有“剧中人物白脖子”等人吃过的土匪常用饭“揉饼”卷大葱或卷鸡蛋的气味。以上写的都是美好的气味,不好的气味就是剌鼻的油漆味。园区正在修建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门,大门上盘着两条龙。几位工人正在高高的脚手架上给龙喷漆。在单舒拉的引导和蒋二的陪同下,我与鹤田坐在了擂台前特意留出的贵宾座位上。那是四把带靠背的折叠椅,在这四把椅子的前后左右,全是固定在地上的长板凳。
“还单独卖票吗?”我问。
“不单独。”蒋二道,“包含在通票里,到时我按比例提成。”
单舒拉从随手提着的塑料袋里摸出地龙牌矿泉水,递给我们每人一瓶。我问蒋二:“这也是你们公司的产品?”
蒋二笑而不答。
单舒拉道:“叔叔,你们坐着,我到后台准备去了。”
“让你爸爸先过来一下,”蒋二道,“别告诉他谁在这儿,给他一个惊喜!”
单雄飞像年轻人一样,从擂台上矫健地跳下来,小跑到我们面前,显然单舒拉并没有遵守蒋二的指示。我急忙站起来,他抓着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贤弟啊!久久不见久久思念啦!”
看着他满头蓬松的卷毛和红彤彤的脸庞,我感慨地说:“果然是练武可葆青春,岁月啊!”
他愣了一下,但马上省悟,抬起手掌,压压头发,悄声道:“染的嘛!”
我说:“这气色假不了啊,瞧你这脸,一丝皱纹都没有啊!”
他悄声说:“闺女联系了一个美容店,给我做了一个去眼袋手术,又给我买了十瓶玻尿酸原液,每天抹两次,果确实不错。”
“原来如此,”我笑道,“想不到八尺男儿单雄飞,竟然成了‘娘炮’。”
“咱这不也成了演戏界人士了嘛?”他笑着说,“登台亮相,拾掇得稍微体面一点儿,既给蒋总长脸,自己也觉得有信心。”
“没错师兄,”蒋二道,“你跟我一样,也是晚熟的品种!”
“他可不晚熟,”我笑道,“他大概已经熟过好几茬了。”
“也对,他跟常林第一次打架的时候,就熟透了,”蒋二道,“那些知青大娘,没少耍吧!”
“师弟,你可别胡说,”单雄飞道,“师祖要健在,我会告你一状,让你挨烟袋锅子。”
“可惜常林不在了……”蒋二道,“他要在,怎么着我也得找个活给他干干。”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
“怎么死的?!”蒋二道,“喝了一瓶子‘百草枯’!”
“‘百草枯’也能毒死人?”我惊讶地问。
“一百种草都能毒枯,还毒不死个人?”蒋二道,“嗨,那罪,真是遭大了。但他临死不忘幽默,我去看他,骂他,他竟然说,师弟,他确实也可算作我爷爷的徒弟,他说师弟,我不是自杀,我想用这‘百草枯’治治我那放臭屁的毛病!”蒋二眼圈红红地说,“奶奶的,这屌人,他是早熟的品种,上了岁数就傻了,既然连喝‘百草枯’的勇气都有,还怕什么呢?”
“他怕什么?他遇到什么事了?”我问。
单雄飞摸出手机看了一下,道:“师弟,贤弟,你们稳坐,我该去后台准备了。”
“他到底怕什么?”我追着刚才那话头问。
蒋二道:“怕什么?怕吃鱼卡住嗓子,怕关门挤着鼻子,怕睡觉扭了脖子。”
“他可不是个胆小的人啊,你想想当年,独立营教导员桌子上的钢笔都被他偷了,”我说,“如果教导员枕头下有手枪,他也敢偷。”
“有的人,小时胆小,后来胆越来越大,”蒋二道,“有的人,少时胆大,长大后胆越来越小,这就是早熟和晩熟的区别。”
我还要问,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单舒拉出现在擂台上。
擂台是用原木和木板搭起来的,离地约有一米半高,台下的空隙里,有几只野猫在转圈子,还发出凄厉的叫声。擂台的木板上,铺敷了一层鲜艳的化纤红地毯;擂台后的立壁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武”字;“武”字两旁挂着一副行草对联:上联是“拳打南山猛虎”,下联是“脚踢北海蛟龙”;台前两侧的立柱上端,绷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首届滚地龙拳国际擂台赛。在擂台的后方的天空中,飘着四个红色的氢气球,气球下悬挂着长长的飘带,湛蓝的天空,洁白的絮状云。有一缕云彩的形状很像一条龙。坐在我们周围的观众中有人举起手机拍照。蒋二兴奋地拍了几张,道:“太好了!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地龙登台,好运全来。”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单舒拉穿着一条红色的曳地长裙,用一口令我感到很亲切的“青普”,响亮地说。擂台前端的一排音箱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怎么搞的?蒋二喊:音响师!高密东北乡首届滚地龙拳国际擂台赛现在开幕!首先请允许我介绍前来参加开幕式的嘉宾,擂台下的两只猫不合时宜地撕咬在一起并发出尖叫。妈的,明天弄点耗子药送它们上天堂,蒋二恨恨地低声说。专程从北京赶来的,我们亲爱的老乡,小说《黄玉米》作者,作家莫言老师。在热烈的掌声中,人们把目光投过来,几十部手机对准了我,我不得不站起来,对大家挥手致意。我听到有人说:嗨,老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专程从日本飞来的作家,也是我们莫言老师的好友鹤田泽庆先生。
我捅了一下鹤田,他愣愣怔怔地站起来,对大家深深鞠躬。下边,有请莫言老师上台致辞!搞什么鬼名堂!我用脚踢了一下蒋二的腿,低声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他嘿嘿地笑着,道:乡亲们都想念你哪。有请莫言老师,单舒拉在擂台上朗声高叫,她的声音被扩音机放大后震耳欲聋,请大家鼓掌欢迎。在众人的掌声里,我绕到擂台侧后方,在几个身穿黄色练功服的年轻人扶持下,沿着木台阶上了擂台。擂台坐北朝南,偏西的阳光很强烈,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单舒拉把话筒递给我,我说:乡亲们,久久不见久久想见!在这秋高气爽、晴空的好日子里,在蒋天下先生的盛情邀请下,我荣幸地参加这个在高密东北乡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国际擂台邀请 赛。吾乡人民勤劳勇敢、修文尚武,创造出灿烂的文化,滚地龙拳就是这灿烂文化的一部分……这次擂台赛,既是武术的盛会,也是文化的盛会……我衷心祝愿擂台赛圆满成功并长期举办下去……
我刚刚坐定,蒋二就说:“哥,亲哥,我见过有才的,但没见过像你这样有才的!毫无准备,上台就讲,既有高度,又有深度,佩服,佩服,你也是晩熟品种的杰出代表。”
“混蛋!”我低声说,“我很不高兴,但还是帮你把这台戏演下来了。”
“这就是你,”蒋二道,“我要是摸不准你的脉,我也不敢做这样的安排。”
“下不为例,否则断交。”我说。
“哥,放心,我亏待不了你,出场费二十万,我先替你入股了,将来你就等着分红吧。我们晚熟的人,要用一年的时间干出那些早熟者十年的业绩。看,老单出场了!”
单雄飞穿着一身宽大飘逸的白色练功服,往擂台上一站,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小伙子,打扮成一只绿色螳螂模样;另一个小伙子,穿着一身紫红色蚯蚓服,打扮成一条蚯蚓。我们滚地龙拳的祖师爷蒋启善先生,单雄飞扮演。在场院里习武时,发现一只螳螂正与一条蚯蚓在搏斗,单舒拉在幕后讲解着,只见那螳螂,挥舞着两把大刀,上下左右,又砍又刺又剁又抓又拿,发动着密集的持续不断的进攻,螳螂演员按照解说词的提示,向蚯蚓演员发起攻击,但那蚯蚓以守为攻,躲闪避让,摇头摆尾,前仰后合,左右翻滚折叠,并不失时机地用尾巴扫、捆、绞、缠、套、拧,将螳螂的所有进攻化解无形,后,那蚯蚓一记尾鞭,横扫在螳螂颈上,扮演蚯蚓的演员左臂左肩着地,飞起右腿,横扫在扮演螳螂演员的脖子上,我们的祖师爷受此启发,创造发明了独具特色的滚地龙神拳。单雄飞和扮演螳螂与蚯蚓的演员,向台下观众鞠躬致意,掌声响成一片,下边请滚地龙拳传人单雄飞先生为大家演练滚地龙拳二十四招,单雄飞一个人在擂台上翻滚腾跃,动作连贯,身形优美,确实是英雄身手。
我努力鼓掌,为这些晚熟的人喝彩,因为被乡情绑架上台而产生的不快渐渐消散。下边,比赛正式开始,滚地龙拳第四代传人方江出场,挑战者即墨螳螂拳第八代传人,青岛市第六届武术比赛优胜奖获得者范仝上台。方江,这个有点儿驼背的小伙子,身穿黄色练功服,腰扎黄色镶红边儿丝线宽腰带。他应该是我小学同学方金侯——方金猴的孙子,蒋二道,这小子腿功不错,但意志力不行,打得了胜,打不了败, 担任裁判的是市体校武术教练张坤,范仝用螳螂捕蝉的招式伸出右臂,试图去锁方江的脖子,但方江左手握住范仝的右手腕,右手抓住他的右臂,用力朝外侧一翻,同时双腿夹住 了范仝的右腿。范仝左手搾住方江脖子,方江身体猛地往右翻滚,解脱了自己的脖子同时右腿外侧猛击范仝左腿内侧,范仝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迅速地往左翻身,想把方江压在地上,但方江的双手早已按着范仝的双肩,右膝顶住他的肚腹,将他放平在擂台上。裁判吹一声短哨,示意运动员脱离。
我使劲鼓掌,知道第一局是滚地龙拳的方江胜了。他这一招叫啥名?我问。一小招,“如花剪”,蒋二道。第二个回合螳螂拳范仝赢,一比一。第三局滚地龙拳方江用了一招“小圆堂”,紧接着一招“美女照镜”将对手掀翻,三局两胜,螳螂拳选手服输下台。好好好,旗开得胜!蒋二抚掌大乐。方江在台上转着圈子,对台下鼓掌的观众行拱手礼。下面上场挑战的是来自河南南阳的马氏太极拳第十六代传人马鸣川。几个回合后,马鸣川认输下台,方江再胜。这小子今天状态很好,看样子也是个晚熟品种,有培养前途,蒋二道。下一个上台的是来自泰安的猴拳第十八代传人侯上树——真是好名字!这侯上树按说应该长得猴精古怪,瘦骨嶙峋,才与他的名字配套,但他却是黑眉虎眼、五大三粗,亚赛一座黑铁塔。
也可能那方江有点儿累了,也许是他确实技不如人,只一个回合,便被侯上树一记直来直去的王八拳捅到了台下,幸亏台下早有防备的几个保安接托,才没摔惨。狗屎还是扶不上墙啊,蒋二叹道。也不能全是你们滚地龙拳胜啊,否则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说。侯上树打的根本不是猴拳,依我看他就是一个学过一点儿搏击的莽汉,仗着他那一身蛮力欺人,果然,他很快就被滚地龙拳的第二个上场选手匡四平打下台去,而接下来上台挑战的,是来自日本国的选手渡边一郎。这位渡边一郎是个坦率的人,他说他的爷爷渡边陵,是第一批侵华日军,参加过很多次战斗,立过很多战功,这也就是说,他的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这个杀人恶魔,1938年8月,就在我们高密东北乡的青杀口小石桥上,被我们滚地龙拳师祖蒋启善大师,一脚踢到桥下,脑袋撞在石头上,死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昨天上午渡边一郎在翻译陪同下参观了我们刚刚建成的“青杀口战役纪念馆”,他从我们刚从民间收集来的那次战役的战利品中,发现了他爷爷穿过的上衣,那上衣的里子上,写着“渡边陵”三个字。观众们、朋友们,这个日本拳手,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我们滚地龙拳的选手匡四平,有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的勇气,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武术比赛,而是关系着国恨家仇,请观众朋友们为我们滚地龙拳的拳师加油!单舒拉在台后用她的富有感染力的“青普”,尽情地煽动着观众的情绪。这不太好吧,我说,武术就是武术,别跟政治捆绑!哥,这又是你不对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跟政治关连着,文化如此,体育如此,武术更是如此。
蒋二不无得意地说, 这就是堂堂正正的正能量!哥,你要继续晚熟!我看了一眼鹤田,幸好他的中文词不超过五十个,但他的脸上似乎显出了尴尬。我说,你们应该稍微含蓄点。蒋二低声道:哥,跟那些早熟的傻X不能含蓄啊,越直接越狗血他们越疯狂!那渡边一郎,身材不高,腿短臂长,肌肉发达,面相凶恶,身穿虽不是和服但具有日本服饰风格的黑色武士服,头上缠着一根白布条,白布条上有一红色圆圈。他在擂台上走圈示威,好似一头猛兽在留臊圈占领地。匡四平与他行赛前拱手礼,裁判一声哨响,二人便打在一起。
渡边一郎应该是散打搏击一路,他出拳如风,踢腿似电,根本不给匡四平近身的机会。我虽没跟蒋二的爷爷学拳,但知道这滚地龙的长项就是近身纠缠搏斗,似这般又蹦又跳,躲躲闪闪的对手,滚地龙拳选手根本无法发挥特长,所以也只剩下招架之势,无还手之力。眼见着匡四平的步伐越来越乱,头脸上中拳,肚腹上中腿,败象尽现。渡边打得性起,一记直拳,猛捅到匡四平鼻子上,匡四平往后便倒,直挺挺地躺在红地毯上,一动也不动了。我的心早就揪起,对这凶猛的日本选手生出恨意。这哪里还是比赛,分明是行凶!我看周围观众,知道他们之心与我相通,再看鹤田,竟痛苦地手捂双眼,而晚熟者蒋二,面带微笑,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裁判数数,匡四平不动。我的心揪着,可别出人命!上来几个人,把匡四平抬下去。
渡边嚣张地将手指腐在嘴里,吹出一声尖厉的呼哨。然后迈着猩猩步,在擂台上走圈。观众朋友,我们很抱歉, 事先不知道渡边的爹是被我们祖师爷打死的日本鬼子,他显然是到我们高密东北乡报仇来了,看看他那嚣张劲儿,我想大家都恨不得上台痛打他一顿,煞煞他的威风,让他知道我们东北乡人是不好欺负的,同胞们,有血性的乡亲们,上台啊,煞煞小日本的威风!一个精壮青年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几个蹿跳步,蹦上了擂台。只见他身穿紧身裤褂,脚蹬一双白色球鞋,剃着鸡心头,显然也是练家子。
请这位好汉报上姓名!但这位好汉根本不理睬单舒拉的询问,一上台便连翻两个空心跟头,然后左手按地,身体横躺,一个侧翻,便把那条右腿横扫到渡边脚踝上。按说这一招近乎偷袭,违背了比赛规则,但观众一片欢呼。其实这已经不是比赛,接近胡闹了,这是预先的安排还是突发的情况?我这颗晚熟程度不够的脑袋一时也想不明白。
渡边很快从狼狈状态中跳脱出来,他蹦跳着,躲闪着满地翻滚的鸡心头好汉,几分钟后,鸡心头翻滚的速度放缓,这渡边,像一只肥大的蛤蟆一样猛然蹦起,正正地落到正翻滚到仰面朝天角度的鸡心头身上,这动作丑陋滑稽,突破了武术比赛的底线,连酒鬼打烂仗也比这雅观,我听到后边有人说,这哪里是比武,这是癞蛤蟆打架!观众席上一片笑声,但大家很快笑不出来了,只见那渡边双手搾着鸡心头的脖子,可不是做戏的样子,是打着狠狠往死里抹啊!裁判员吹哨制止无用,便下手拉扯,拉扯不开,正无奈时,台上跑上来几个人,把渡边拉起来,然后又把鸡心头抬下去。
裁判对渡边提出警告,渡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是从嘴里喷出一些乱语:呦西呦西,yes yes,你的大大的好,然后又吹口哨又转圈,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坐在我身边的鹤田悄悄地对我说:老师,他,不是的,不是日本人。我陡然间又晚熟了一个量级,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编剧和导演都是坐在我身边这位晚熟透了的蒋天下蒋总。接下来就是看戏了,我拍了一下鹤田的膝盖,轻声对他说:歌舞伎,kabuki。他兴奋地噢了一声,然后说:呦西呦西呦西……
后的结局是:高密东北乡滚地龙拳的正宗传承人单雄飞老爷子上场,与前来寻仇报复的小日本渡边一郎展开了生死大战,老爷子在开场时虽然中了渡边几拳,但终,在单大师的小圆堂、大圆堂、鸳鸯腿、中锋剪、行者出世、怒马飞蹄、翻天夺印、高鞭封目、苍龙探海等招数的轮番打击下,不可一世的日本拳师渡边一郎趴在地上,仿佛成了一条死狗。
在上述激烈的搏击过程中,单舒拉大呼小叫,煽风点火,把观众情绪和场上气氛推向阶级仇民族恨的高潮,观众狂欢,有的人甚至热泪盈眶,后,音响放起了用粤语演唱的电视连续剧《霍元甲》的插曲《长城永不倒》: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开口叫吧,高声叫吧……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中兴……
在众人的合唱声中,几个人把渡边一郎像拖死狗一样拖下台去。
“知道他是谁吗?”蒋二问我。
“谁?”
“常林的儿子,外号‘五毒’的那个。”
昨天凌晨,在两片“思诺思”作用下,我刚刚蒙胧入睡,座机电话在客厅里突然响起,这是谁呀?我嘟哝着,摇摇晃晃地去接了电话。
“哥啊,大事不好了,”蒋二哭哭啼啼地说,“两台推土机正在推毁我们的擂台和滚地龙拳展览馆……”
“为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
“说是‘非法用地’,”他恼怒地说,“可是我建设的时候,他们……”
“是不是真的非法用地?”我问。
“这事怎么说呢?”他吭吭哧哧地说,“说非法就非法,说合法也合法……这地方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划出的‘滞洪区’,可河水断流已经三十多年了……”
“继续晩熟吧。”我撂下电话,摸回床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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