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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手环。
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一项调查,超过半数的性少数人士曾在生活中遭到歧视或不公正对待,而家庭是排拒和歧视发生多的地方。
对性少数人士来说,向家人出柜,意味着一场旷日持久的心理战。这个在小范围内公开的秘密,像一个雷区,梗在家人之间,谁也无法攻破。
在山东济宁举办的一场性少数亲友分享会上,40多位同性恋人士和他们的家属得以进行深度沟通,倾吐双方都无法与外人道的苦楚。
出柜后,
我被家人送进泌尿科诊室
来自山东济宁邹城的化十,是一位70后的男同。身处五六线城市,他对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性取向。
化十是在小学四年级开始模糊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的。那时班里一位男同学突然转学,化十在梦里见到他,半夜哭醒。步入青春期,这种特殊让他逐渐“自闭”。晚上宿舍一熄灯,室友们都议论女孩,唯有他不感兴趣,“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潜意识里也开始屏蔽他人的看法,把自己封闭起来。”
在读技校和刚工作的几年,化十也有过几段短暂的同性关系,但维持了几个月就不了了之,“没有过真正的情感交流”。这让化十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厌恶感和道德羞耻感,“觉得自己很肮脏,有点接受了外界把同性关系的罪恶化。”
化十在性少数亲友分享会现场,他作为志愿者参与活动筹备。
再隐忍或麻木的人此时也需要寻求一个出口,化十只能把自己的苦恼告诉大姐,虽然没有得到他所期待的理解和认同,但大姐还是替他保密了。又隔了3年,在他、母亲、大姐都在场的情况下,大姐替他向母亲出柜。母亲听完,抱着化十就大哭,那时父亲已病重。
家人并没有接受这个事情,总觉得化十还有望改变。姐夫带他去了趟济南医院,挂了心理科,心理科周末不上班,又改到泌尿科。做检查时,医生让他脱掉裤子,他觉得“很受辱”。检查完各项指标后,医生说“身体上没问题”,随后这事就在家庭内部不了了之,再无人提及。
化十也曾尝试过与女孩子约会。一次熟人介绍的相亲中,他主动拉了女孩的手。但回到家就嚎啕大哭,“觉得委屈,干嘛要逼自己做这个事。”
化十和社群人士分享体会。
出柜后,因为家人的不理解,化十常感到自己生活在孤岛之上,“生活没有主题,看不到未来”。2003年,他认识了一位女同,她希望能找个男同形婚生子,让化十看到了一条能与家人达成“和解”的路径。双方花了2年时间相互考察,如同对待异性恋的婚姻般,人品、经济条件、基因都考虑在内,力求符合门当户对的世俗标准。双方见过家长后,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对外人,他们表演一对恩爱般配的夫妻、孝顺儿媳或女婿;关起门,他们一直分房睡,交流甚少。日常摩擦总是引起不快,双方没有感情,演起来都很累。“生活上都这么多矛盾,将来如何跟孩子解释这样一种家庭关系?”于是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孩子也没要。
化十和主持人交代活动事宜。
儿子高中时,
我发现了他写给男同学的情书
面对孩子突然的出柜,家长们陷入痛苦,拒绝接受,甚至强力改变,是常态。但面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性取向,如何摆脱拉锯局面,对双方都是一种考验。它关于社会大环境下观念局限,更关乎一个家庭的爱与智慧。
在性少数亲友分享会上,有家长谈到一种普遍的感受:孩子出柜后,好像自己和外界的社会关系都被彻底改变,“原来我们和所有人一样,盼着孩子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子,趁我们身体还康健时,帮他们照顾儿女。突然一颗惊雷,我们和其他人,已经不在同一条路上了。我们被孤立在那里。”
春风妈妈在和其他家长分享经历。
儿子上高中时,春风妈妈就发现了儿子和男孩的情书往来,“当时我心里就一沉,‘同性恋’这三个字就冒出来了,但当时他要高考,我也不想正视这个事儿。后来看他也不时带女孩来家里玩,就将之前的情书视为青春期懵懂,长大了就转变了。”直到有一天,丈夫从儿子的旧手机里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这个事终于摊到我头上了”,春风妈妈沮丧。
一周以后,春风妈妈在网上搜索到了“出色伙伴”,又加了亲友群。通过分享会的交流活动,她理解了“同性恋不是孩子的选择,也没有办法扭转”。她看到其他同性恋的孩子,在家庭和自我认同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痛苦,“有的人尝试过自杀,有的人自残,我就在想,我的孩子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从来不知道。”
她和丈夫商量之后,给孩子发送了一条信息,“孩子,关于你的性取向,我们都已经了解了……在你需要爸爸妈妈陪伴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没有给过你陪伴。我们觉得很内疚,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三个人一起面对。”
儿子接到信息之后,慢慢对他们敞开心扉。春风妈妈这才知道,儿子一直试着改变自己,尝试和女孩交往,去医院调节,大学不敢住校……“这些痛苦他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面对那些一筹莫展的家长,春风妈妈总是热心分享自己的经历,她从第一次参加“出色伙伴”活动,已走过7年,“刚来时,大家都是哭哭啼啼的,到后来心里有了一定的承受力,提高了对这个群体的认知,就能面对这个事情了。”
“现在我经常给亲戚们做性别知识的普及,他们就不会对儿子说‘给你介绍对象,怎么没结婚’,他们还加入到我的公益事业里,成了我的乐捐人。”
春风妈妈正在给大家做经验分享。
从一个“受害者”,到受助者,再到助人者,春风妈妈“放下了那些羞耻感,不再恐惧”,她说,“我想做的不多,就是想为我们的孩子谋得更多的社会尊重。”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爸爸都爱你
出柜后,性少数人群和他们的家庭,要回归和谐模式,总要经历如春风妈妈一般艰苦曲折的历程。但情况也并不总是那么糟糕,有一些家长,从一开始就支持孩子追求自己的幸福。
“骄傲爸爸”在讲述自己的出柜经历。
有位家长,人称“骄傲爸爸”,1968年生,如今已53岁,有妻有女。在一家三口之间,曾发生过两次出柜:一次是他作为同性恋者向妻子出柜,另一次是他女儿作为跨性别身份出柜。
80年代还是性教育完全匮乏的时代。杂志上对同性恋的表述,是“一种心理疾病”。当时,暗恋初中班级男同学的他,就已经把自己污名化了。1988年,曾有一位男同约他去公园,在长椅上差点要亲上他,他吓得落荒而逃。
90年代,他职高毕业,进厂成为工人。有人介绍对象,他就学着电视剧里男女谈恋爱的样子,牵个手、靠靠肩,“好像被规定的一样”。
他和妻子经由媒人介绍,不到半年就结婚了。那是1992年,同性恋被视为文化禁忌,“给逮着了,甚至要判刑”。2年之后,他和妻子有了孩子,鲜少再有性生活。从背对背躺着,到后来分床、分房。
“骄傲爸爸”和他的男友。
他一度以为“结婚就好了”的“心理疾病”,在婚后,反而像弹簧一样产生更为强烈的反弹。2000年,他在网上结识了第一位同性恋伴侣,比他小11岁,并过上了同居的生活。每天上下班,他骑行45公里去这个“小家”,“又温馨又辛苦”。
促使他正式像妻子出柜的,是2007年那次伴侣想和他分手。听到他提出离婚,妻子很激动,“你改!”妻子大吼。 “要能改就早改了”,他态度坚决。
出柜让他如释重负。“那一晚,就觉得我要重新活了,睡得特别塌实,就像卸掉了一个跟着我很多年的大瘤子,总算忍痛把它割掉了。”但因为家中老人、孩子的关系,婚还是没离成。
但往后的日子矛盾不断,一次,他和妻子正争执,孩子突然从自己屋里跑出来,为父亲站场,“同性恋怎么了!”那一刻,他才知道,“孩子早就知道了。”
孩子快高考的那一年,班主任突然找家长约谈。老师说,“你家孩子和别的女孩不大一样,她好像交女朋友……”。他向老师表态,“其实也没什么错误,不过我知道这个路很难,中国社会现在也并不认可”。老师回了一句,“现在像你这么开明的家长,真少。”
他回家告诉妻子,妻子立马崩溃,“你去找孩子谈吧,你俩是一样的人!”于是他进了女儿的qq空间,在留言区写下,“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爸爸都爱你”,女儿回复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女儿从小就表现出一些异样。小时候,外人说“这个闺女真漂亮!”她就气嘟嘟地说:“我才不是闺女!”再大一点,也不愿意穿女装。接触到“出色伙伴”之后,他才知道,女儿应该不是拉拉,而是跨性别。
前不久,女儿提出要做胸部抽脂手术。他告诉女儿:“如果你想做手术,首先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再者得先告诉我,我是有版权的。”
分享会现场深受触动的家长。
每次出席在亲友分享会,但凡提议或逼迫孩子形婚的,“骄傲爸爸”总是发表严厉言辞。
听到有家长说,“孩子只要结婚生孩子,在外面找同性恋我们可以不管”,他很气愤,“为家族传宗接代是道德,毁了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就不缺德了吗?”
近几年,多元家庭观念开始逐渐被公众认识,亲历过从封闭到开放的时代变迁的他,也看到了社会思想观念的进步。
未能获得母亲理解的化十,单身至今。出柜后,他和母亲一直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我一直不想承认妈妈是不爱我的,是不能接纳我的”。 性少数亲友分享会上,春风妈妈安慰他:既然妈妈不能接受你,作为他的儿子,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化十也慢慢释然,“我也试着去理解妈妈,她70多岁了,只能是这个接受程度。我们也要接受父母的不接受,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关于性少数亲友分享会
性少数亲友分享会从家庭接纳入手,为性少数群体及其亲友创造的分享空间,让参与者敞开心扉,通过分享、倾诉、交流,化解家长们对子女的担忧,促进亲子关系的改良,实现家庭和睦。
来自河南农村的凰妈妈与性少数女儿拥抱,她说:我爱她所以选择支持她。
撰文 | 朱玲玉
编辑 | 周维 李彤
联合出品 | 腾讯新闻 中国好公益平台 出色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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